mobius1的时空穿梭机

管不住自己的爪子

【维勇】救赎(短篇一发完)

说到软卡就心疼,当年那么惊艳的小姑娘,现在需要治疗抑郁症和厌食症。。。希望她能平和地度过这一关,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kitabinn:

*时间点在维勇退役后,其实就是一个胜生选手穿越回去,关于老维发育关的故事。


*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复健短篇,一篇BUG文,细节不要太在意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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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勇利站在冰场门口,背着冰鞋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涌进眼前这座高大的建筑内,一切看起来并无异常。然而,勇利却感觉今天的一切都莫名地与往日有所不同,不知是因为圣彼得堡过于寂静的清晨,还是因为那条至今仍未收到回复的短信。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勇利意外地发现整个公寓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维克托和马卡钦竟不见踪影。勇利清楚地记得维克托最近没有任何出差的工作,而他也没有找到任何留言纸条。从那时开始,一阵奇怪的预感便盘桓在勇利的心底,直到他来到冰场也还没有散去。


此时正值早晨练习开始的时间,背着冰鞋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涌进冰场,勇利也跟随着他们缓步踏入其中。建筑内部与勇利记忆中相差无几,只是显得更崭新一些,不过十二三岁的男孩与女孩们已经换上了训练服,一个接一个地在偌大的冰面上滑行跳跃,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在场内不断地回荡。勇利站在门口处扫视了几个来回,他没能在那些孩子们当中找到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反倒是捕捉到另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雅科夫。


他正一脸严肃地立于冰场中央,中气十足地提醒着经过面前的学生们。这让勇利不由得感到了惊讶,他已经很久没见到雅科夫站在冰上的模样了,日益增大的年龄和病痛累累的身体已经不再允许这位享誉盛名的老教练亲自踏上冰场去指导学生们,他最终不得不退居场外,偶尔才为学生们提点两句。而眼前的雅科夫却是神采奕奕,甚至比勇利刚认识他那时还要年轻不少。


勇利犹豫着往前踏出一小步,思考着是否该去找雅科夫问个清楚,正当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在他的身后响起:“抱歉,能让我进去吗?”


黑发青年诧异地回过头,背着一个巨大背包的俄罗斯少年正站在他的面前,他比勇利高出半个头,银色长发随意地披洒在肩上,虽然嘴角弯起,但冰蓝色双眸里的神情却是礼貌而疏离,像一潭冰冷深邃的湖水,美丽却拒人千里。


“维克托……?”勇利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惊吓,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那失踪了一个早上的恋人会以十七岁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而更糟糕的是,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场恶作剧,很显然地,眼前的少年确实不认识自己——这一认知顿时让勇利陷入了更大的紧张和不安中。


“嗯?”十七岁的维克托侧着头眨了眨眼,勇利的表情似乎让他误会了什么,只见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扬,露出比刚才更为灿烂的笑,“啊……想合照的话,可以哦。”


熟悉的语气和台词于勇利来说无异于黑暗中的一丝光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反问少年,证实这是一场玩笑或者恶作剧,从而推翻刚才那堆看似荒谬的结论,可雅科夫的催促声却偏偏在这时响起:“嘿维恰!你还在磨蹭些什么?!”


“马上来!”维克托高声应下,他扯了扯背包的带子,脸上浮现出苦恼的表情,对勇利说道,“很抱歉,也许要等休息时间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没关系。”勇利下意识地回答,他退开一步,目送银发少年脚步匆匆地跑进了更衣室。过了好一阵,换上冰鞋的少年又同样匆忙地滑上了冰场,他没有再往勇利的方向看过一眼,径自在雅科夫的指导下继续下一步的热身。


勇利无法道明现在的心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机会亲眼看到十七岁的维克托滑冰,还是这么近的距离。他和维克托一起在冰场上滑过这么多年,勇利当然清晰地记得这个斯拉夫人二十七岁、三十七岁时站在冰面上的模样——稳重、成熟、还有在数不清的金牌和伤病背后沉淀下来的从容与大气。而十七岁的维克托是截然不同的,才第二年升组的他年轻而自信,肆意地在冰面挥洒着属于青春的张扬与朝气。虽然他拥有着尚不完美的步法和足以被27岁的维克托称作黑历史的跳跃,但是勇利不得不说,当年第一眼便闯到他心里去、从此落地生根的正是这个年纪的维克托。


勇利的双脚根本无法挪动一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练习合乐的银发少年。后者在冰面上舞动着,被绑成高马尾的头发随着滑行和旋转而变得有些凌乱,但这并不妨碍他看起来像一只美丽而高傲的天鹅。维克托从勇利面前飞快滑过,跳起,伴随着乐曲敲下的一记重音落地滑出,一个完美的4F。


黑发青年猛地清醒过来,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他没来得及看完对方的谢幕,便慌张地转身跑到无人的楼梯间,颤抖着手拨通那个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紧接着,他听见了提示空号的冰冷声音。


 


2、


晚上六点以后的冰场常常是属于维克托的,他从很早开始便喜欢在所有人离开以后偷偷溜回这里,滑上一两个小时。尤其是在令人烦躁的瓶颈期,和冰场独处的时间对维克托来说尤为重要。


然而,今天却有人比他先来一步。维克托微皱着眉头推开门,隐约能看到走廊另一头的灯光,随着他的靠近,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越发清晰响亮。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几步跨出昏暗的走廊,冰场上那位黑发青年的身影随即闯入他的视线。


虽然并没有伴奏,但维克托却感觉能够在对方身上看到跳动的音符。优美的旋转和让人过目难忘的接续步,无论哪一方面,青年的水平都足以排行在世界的前列。他应当是一位可以在领奖台争得一席之地的选手,而维克托却从未在比赛中见到过他。


青年停在节目的最后一个动作,左手指尖指向唯一的观众,隔着半个冰场与维克托相望。良久,青年才在孤独的掌声里缓缓放下双手,脸上带着维克托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弯腰鞠躬谢幕。维克托望着朝自己滑来的黑发青年,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把对方误认成粉丝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主动开口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也是花滑选手。”


“没关系。”毕竟认真算来,他确实是维克托的粉丝。勇利掩去几分失落,编了一个借口应付道:“之前休息过很长一段时间,很久没有上过冰场了。”


伤病总是运动员难以避免的一道障碍,维克托了然地点点头,提问道:“介意和我分享冰场吗?”


“当然不。”勇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维克托换上冰鞋,在冰场滑过几个来回,最终在中央停下,摆出一个熟悉的开场动作。勇利在挡板附近心不在焉地划着图案,目光却未从维克托身上移开分毫。


勇利把维克托的每一场比赛视频都看过上千遍,这套节目对他来说自然也不陌生。但令人意外的是,银发少年的表现却没有记忆中那么自如,紧张的衔接,失误连连的技术动作,可以说比早上那次合乐练习还要糟糕。


连4F的稳定性也下降了,它本就是维克托升组以来最擅长的四周跳,今天的成功率只有不到70%。是伤病,还是别的原因?勇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不远处的少年倒和这个跳跃杠上了,他脸上写满了不服输,一次又一次地跳起,结果依旧不尽人意。


勇利叹了口气,在维克托又一次重重摔落在冰面上的时候,滑到他的面前伸出手:“休息一下怎么样?”


 


银发少年原本打算在勇利面前好好表现一回,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实在是让他感到一阵懊恼。事实上,他十分清楚,一切的原因都应当归结于他那日益成长变化的身体,这个从上赛季起便困扰着他的问题,如今已经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维克托说不清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似乎在一夜之间,疼痛的韧带在为贝尔曼和燕式步而抗议,引以为豪的跳跃纷纷背叛了他,所有细小的问题都浮现出水面,随着他往一米八奔去的身高和逐渐长开的骨架演变成一个个炸弹,日夜朝他张牙舞爪。


他接过勇利递给自己的温水,忽然抬头问道:“勇利,你的发育关是怎么度过的?”


“呃……突然有一天就过去了。”勇利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没有多少关于发育关的回忆,它在勇利的职业生涯当中,还不如心理因素在比赛中的存在感大。


维克托点了点头,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勇利紧张得抿起了唇。他知道维克托和自己是不一样的,重心的适应还有迫在眉睫的风格转型,这些种种变化足以让十七岁的少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即便他知道维克托最终肯定能跨越这道难关,此时此刻,勇利还是不由自主地为维克托感到紧张和担心。


“但是,我遇到过比发育关更糟糕的事情。”勇利主动打破了沉默,维克托转过头来,似乎对此有些意外,勇利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有一次长节目,所有跳跃都失败了,那时候我甚至没有受过伤。”


“Wow……”维克托有些惊讶地瞪大双眼,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勇利看到他抑制不住的嘴角,有些无奈地说:“想笑就笑吧,我知道很不可思议。”


好在维克托还是很给面子地没有笑出声音,他还是一脸不太相信的模样,好奇地看向勇利:“可你现在的跳跃明明还稳定,为什么?”


“我太紧张了,总会在跳跃之前想很多东西。”当第一个跳跃失败了以后,后面的只会更加艰难。勇利回忆起那段极度不稳定的时光,当初的他甚至还打算在23岁退役,谁能想到之后的自己能拿到这么多块金牌呢?他无意识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继续说道:“我遇到了我的教练。”


“这个也是他送给你的吧?”维克托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申请,他指了指勇利的戒指,“我经常看见你盯着它看,感觉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是的,很重要。”勇利没有纠正是谁送给谁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着看向自己的戒指,“他改变了我的人生。”


“噢……”维克托没再追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要往门外走去,“好了,休息结束。”


“等等,维克托!”勇利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叫住少年,他犹豫了几秒,还是说道,“我觉得,有一个方法你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将维克托教给自己的跳跃技巧重新教给维克托这件事听起来十分奇怪,但勇利确实这么干了,也许这并不会对维克托的人生造成多少影响,假如……假如他能留下自己的一丁点痕迹,那已经是一件足够让人欣喜的事情了。勇利观察着维克托的表情,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只见银发少年低下头沉吟了一阵,最后回答道:“OK,我试试。”


勇利感觉掌心也渗出了汗来,心里那块大石头被吊得高高的,随着维克托的滑动一晃一晃的。他在挡板附近起跳,落地显然比刚刚稳当了不少,可是他看起来不太满意,加快速度再次跳起——一个干净利落的4F。


它和刚刚的跳跃完全不一样,这一感受让维克托的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他兴奋地转身往冰场的另一个方向冲去,迫不及待地给勇利送上一个拥抱。后者才刚舒了一口气,就被维克托撞得不得不往后退出一大段,只好满脸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背。


接下来的练习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两人甚至忘记了时间,直到催促维克托回家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们才匆匆走下冰场。


维克托将背包背起,扯了扯身上的训练服,朝在一旁收拾的勇利问道:“你明天还会来吗?”


“我……”勇利愣了愣,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回答,“会的。”假如他明天还没有回到他的世界的话。


“好的。”这个回答显然让维克托心情大好,他朝勇利挥了挥手说,“明天见,勇利。”


 


3、


今天是勇利回到过去的第十天,他已经从最初的茫然无措变成如今的镇定自如了,除了难以适应的独自生活和对维克托日益加深的思念以外,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糟糕。


勇利还是会在每晚睡前暗自祈祷,第二天早上睁开双眼以后能够看到恋人的睡颜,这数天的经历将会成为一个冗长的梦境。可令人无奈的是,命运比勇利想象中还要执着得多,十天以来,每天早上迎接他的一直是空荡荡的天花板。


至少他能和十七岁的维克托一起练习,勇利这么对自己说。他不得不承认,指导维克托的感觉并不赖,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经历——成为维克托的“教练”【即使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


“嘿勇利,你有在听我说吗?你今天已经走了两次神了。”维克托伸出手在勇利面前晃了晃,“我想你该再来罐咖啡?”


“抱歉,维克托。”勇利满脸歉意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揉了把脸,他同意维克托所说的,自己待会应该再去买一罐咖啡,“能再说一遍吗?”


“我想换掉我的长节目曲子,它和上赛季那套太接近了。”维克托向来看重节目的惊喜感,能够让观众感到耳目一新也是他的特长之一,更何况,他是时候该尝试另一种风格了。但雅科夫对此颇有微词,因为距离新赛季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光重新选曲就已经是一件够花时间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维克托还没能完全适应他的身高,那些问题依旧存在着。


“我同意。”勇利却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维克托第一次以崭新的形象出现在赛场上,他应当拥有一套足以成为经典的节目。他微笑着朝维克托眨了眨眼:“尝试再和雅科夫争取一下吧。”


维克托最终还是成功地换下了他的长节目,随着选曲的确定,编舞也被迅速地提上了日程。让勇利始料未及的是,自从维克托无意间得知编舞师才是勇利的本职工作之一以后,他开始坚持邀请勇利和自己一起为新节目编舞。勇利也不知道维克托跟雅科夫说了些什么,那位严厉的俄罗斯教练竟然通过了这一决定。


“勇利,我想再修改一下这里的编排。”维克托划掉几个单词,又重新写上新的,最后在笔记本上点了点,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我还想将3S换成4F。”


“把3S换成4F,”黑发青年接过维克托手中的本子,“你想要加跳一个四周?”


“这有些冒险,但我想这么干。”现在的维克托不得不将后半的跳跃减少,加上冰鞋以后的身高让举手也变得不再可行。三个四周跳在现在的赛场上可谓是少有顶尖的配置,他只有这么做,才能在技术分上夺回些许优势。


勇利看着手上的笔记本,又望向身旁正期待着自己回答的银发少年,对方的模样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和脑海里的那个总是自信满满的家伙重合起来了,他忍不住弯起嘴角,语气肯定地回答:“当然,你当然可以这么干。”勇利曾经亲眼见过维克托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完美地完成了一套有四个四周跳的节目,他有什么理由怀疑,十七岁的维克托不能在节目里完成三个四周跳呢?


“虽然听上去有点傻,但是……我希望4F能成为我的代表性动作,就像尤利娅的Candle spin,”维克托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他趴在挡板上,侧过头看着勇利,“还有你的接续步。”


黑发青年起初愣了愣,从维克托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让他感到有些奇妙,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他根本无法想象维克托会有除了4F以外的其他代表性跳跃或者动作。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菲利普跳跃永远是滑联里如同教科书般的范例,尽管现在的它还存在些许瑕疵,在未来的一段足够长的日子里,4F将会和维克托的名字连在一起。知道这一点的勇利微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4F是你升组以来最擅长的跳跃,对吧?”


“勇利,你真的很信任我。”维克托忍不住说道。他发现几乎所有由他提出的、可以称得上是任性的要求,勇利总是会无条件地选择支持他的决定,就像是笃定他一定会做到似的,坚定的态度对维克托而言就像是一支强心剂。当然,到目前为止,维克托的决定都被证实是正确的,他相信这一次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勇利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将已经修改好的本子递给维克托:“OK,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开始练习吧。”


后者耸了耸肩,接过笔记本研究了一阵,随后缓缓往冰场中央滑去,勇利望着少年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敛起了嘴角的笑。


事实上,他们现在所面对的依旧是一场艰难的战役,作为直面这一切的人,维克托想必会比勇利更清楚这一点。维克托向来不喜欢将自己的痛苦外露,勇利所看到的可能只不过他承受的一小部分,那比单纯的适应重心要多得多,绝不是一个轻飘飘的名词就能完全解释的。比如为了夺回那一丁点技术基础分上的优势,他不得不多跳上百、甚至上千个跳跃。


一个在赛场上成功的跳跃背后也许存在上千次的跌倒,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在赛场上留下一套干净的节目,即使是被媒体誉为新生代天才的维克托。即便再天赋异禀,他的双脚也必然布满了练习所留下的勋章。


勇利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剩下能做的就是陪伴着他练习,就像维克托当初陪在他身边一样。


 


5、


新赛季就在夏风当中一步步地逼近,加上奥运赛季的缘故,成年组的选手们都显得压力骤增,冰场的氛围日益紧张起来。


将近一个夏天的练习让维克托的两套节目足够完善,跳跃也逐渐稳定下来,发育对维克托造成的负面影响在一点点地消去,一切似乎都正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勇利和维克托之间的氛围却变得有些奇怪。


他们像往常一样练习和聊天,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认真观察便会发现两人各怀心事。勇利最近确实有些烦恼,不知何时开始,他的脑海里总有一种预感——自己待在这里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那种感觉就像是命运给他安排的任务已经接近完成,一旦结束,他便会被送回去似的。勇利确实想念属于他的世界,但要知道,他已经和十七岁的维克托度过了两个月的时光,再者,维克托的节目还存在些许瑕疵……勇利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焦躁了。


至于维克托,勇利也猜不准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个斯拉夫人很少将负面的情绪外露,即使是过了十几年,这个毛病也丝毫没有变化。勇利望着不远处的银发少年叹了口气,对方刚刚完成了自己的长节目合乐,正往这边滑来。


也许只是因为第一个奥运赛季而紧张吧。勇利一边想着,一边将水杯递给维克托。后者若有所思地抿了口水,忽然说:“对了,雅科夫说,我该准备一下表演滑。”维克托擦了擦下巴的水迹,“勇利之前的表演滑是怎么样的?”


“啊……”勇利侧着头想了想,记忆里浮现出印象最深刻那几次gala的场景,不由得弯起嘴角,“是双人滑哦。”


维克托满脸不解地眨了眨眼:“什么?”


“就是这样。”勇利带着维克托往场内滑去,刚开始的舞蹈被他所主导,当维克托意识到它的乐趣以后,又在舞步中加入了他的风格。他们滑得随性而流畅,一切都像记忆中那样,将维克托的节目变成了两个人的曲子。


他们伴随着乐曲的尾声停下,维克托的双眸亮晶晶的,像被放在阳光下的托帕石:“我喜欢这个。”他高声宣布,随后握紧了青年的手,“勇利,你愿意和我一起滑gala吗?我想这一定能震惊全场。”


维克托神情兴奋地往下说着,勇利却逐渐敛起了笑意,他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微微垂着头打断了对方:“抱歉,维克托,我恐怕不行。”


“为什么?”维克托眉头紧皱,往青年的方向凑近了些,语气有些紧张,“腿上的伤在痛吗?刚才明明还没有问题的呀?”


“维克托,我已经退役很久了。”勇利没有正面回答维克托的问题,只是搪塞道,“呃,我不太想去参加,这些表演。”他抿了抿嘴角,但愿维克托不会戳破这个蹩脚的借口,他说谎了,有谁会不享受冰场的灯光和观众送给自己的喝彩呢?自己担心的根本与此无关,他只是无法忽视萦绕在心头的那阵奇怪的预感。说实话,勇利完全无法保证接下来的新赛季中,自己能够出席维克托的每一次表演滑,甚至每一场比赛。


勇利强硬的拒绝让维克托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顿时被失落和沮丧所包围,他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勇利,你是不是打算走了?”他咬了咬下唇,“我只是有这样的预感,但不能确定……”


“我始终要走的,维克托,毕竟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勇利把少年的沮丧表情看在眼里,他实在是对十七岁的维克托毫无抵抗力,更不用说是对方的撒娇。在做过无数的内心斗争以后,还是有些不忍心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补充道:“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也可能会留下。”


“嘿,你看,我的衔接还要继续提高,我的4F也不够稳定……”维克托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握着勇利的手,喋喋不休地说,“我的节目可能还需要改。”


“维克托,你的节目已经好多了,雅科夫会帮你解决其他的问题的,只要你给他一个拥抱。”勇利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更何况,我现在还没走,不是吗?”


“你说得对。”维克托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他一边揉了揉脸,一边在附近滑了几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最后又回到了勇利面前,握着自己的发尾,鼓起勇气问道:“那,我能拜托你另外一件事吗?”


 


勇利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为维克托剪掉长发的那个人。他还记得自家偶像这场形象变革对当初只有十三岁的他造成的冲击,勇利曾经还埋怨过动手剪掉这头美丽长发的家伙,没想到这回竟成了自己。


“还没能适应吗,勇利?”身穿队服的维克托站在黑发青年面前,他微微弯腰,伸出手拨了拨自己的刘海,“你最近看着我发呆的时间可越来越多了。”


与其说没有适应,倒不如说是太过熟悉了。勇利叹了口气,他能够恰到好处地控制自己保持和十七岁的维克托之间的距离感,全都归功于少年的长发模样和勇利心底根深蒂固的偶像光辉,但现在可不一样了。站在勇利眼前的俄罗斯少年,就是与他朝夕相对的恋人的模样,勇利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属于他的维克托,想起他们一同站在赛场上的场景。


“我该上场了。”少年听见工作人员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笑眯眯地揉了揉勇利的黑发,转身走出两步,又忽然回过头来,将勇利一把搂进怀里。他用力得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过了好一阵才松开双手,在黑发青年的额间落下一个极轻的吻:“等我回来。”


勇利摸了摸那个吻落下的位置,维克托的背影正逐渐离他远去,工作人员推开通道大门,会场内的灯光热烈而刺眼,恍惚之间,勇利似乎看见了二十七岁的维克托。


他迫不及待地跑进观众席,站在冰场上的银发少年正朝观众挥手,勇利忍不住弯起嘴角,能够见证对方的成长,将是一件何等让人喜悦的事情。熟悉的音乐在会场内响起,维克托在冰上滑过一道道痕迹,乐曲在他轻松自如的跳跃和旋转之间进入后半。


维克托无失误地完成了最后一个跳跃,他做完最后一个旋转,最终停了下来,依旧沉浸在表演中的观众们安静了几秒,随后掌声雷动——为这套完美而震撼的节目,为他们新诞生的、冰上的统治者。


勇利也在鼓掌,脸颊上沾满了不知何时溢出泪水,大屏幕上显示出足以破纪录的高分,少年喜出望外地欢呼,然后给他的教练送上一个拥抱。


命运正沿着既定的轨迹而去,维克托即将成为俄罗斯的传奇,那些曾经折磨过他的荆棘与蒺藜,将会被埋葬在记忆里。至于他,胜生勇利,此时尚未到他出场的时候。


勇利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候场区,也忘记了自己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在模糊之间感觉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一股香味从对方身上传来,熟悉而安心,让他无所顾忌地继续这场睡眠。勇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正躺在他的身旁的银发青年伸出手轻轻拨开他的刘海,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窗户透进来的几缕阳光下熠熠发光。


“早上好,勇利。”他微笑着说。


 


2014年大奖赛总决赛 索契


维克托对晚宴实在是有些兴致缺缺,刚开始他还能把它当做是紧张比赛后放松的场合,当他参加过超过了十年份的Banquet以后,一模一样的流程和套路毫无惊喜,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趣。


就像他的节目。维克托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瓶颈期,他能够为观众带来的惊喜已经所剩无几,面临着枯竭的灵感正困扰着他,这种焦躁的感觉就跟当初面对发育关时一样令人烦恼。说实话,他更愿意用在晚宴上应酬的时间,去尝试寻找能够让灵感从瓶颈中突破的东西。维克托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香槟,往忽然响起一阵喧闹的门口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闯入了他的眼帘。


维克托一直认为,勇利一定是命运为他派来的使者,否则他怎么会总是能够带着无数的惊喜,在自己最茫然的时候出现。那句“be my coach” 就像是命运做出的指引,把维克托带往另一条充满光明的道路。


胜生勇利曾经拯救了维克托两次,一次在17岁,而另一次在2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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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聊聊。


尤利娅就是软卡,就私心加进去了,年龄其实是对不上啦,不过她的蜡烛转真的是,超漂亮……


之前就一直觉得老维的发育关应该挺痛苦的,感觉青年组也是和小毛一样会rippon的类型,发育之后穿上冰鞋身高都185+了,再举手可能会跳到天花板……以及因为他以前都偏中性风的样子【eros和agape的考斯腾】,骨架长大了以后风格估计也会换,所以觉得他是在那个时候剪掉头发的。


这么一说感觉小毛的发育关也挺……希望不要沉湖【】


还有希望大家不要计较一些bug,我会再继续恶补知识的x下次有机会想要写奥运赛季_(:3>L)_【每天都在瞎几把想写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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