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FF15]Dark at Night 14.1[Nyx/Noct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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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活……着……
明天晚上更新下半篇。
原文：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10551996
授权见01
Summary:
当然，他还是发现了。说实话，Noctis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结局。从短信的寥寥数语中，他就能读出Nyx有多么愤怒。
“你过来。我们得谈谈。”
14. Amendments
他知道Nyx一旦发现肯定会恨死他。他知道Nyx肯定会发现。他知道被发现之后事情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Noctis没有后悔的余地。他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焦躁地想象着医务人员从那扇门里出来，向他遗憾地摇摇头，只消一个字就能摧毁他的整个世界。Crowe再三向他保证Nyx以前受过更重的伤，最终也康复如初。Noctis根本听不见她说什么，他盯着病床上Nyx缠满绷带的身体，灵魂发出无声的尖叫。
这是国王之剑的职责。他不需要Crowe，或者Nyx，或者他父亲来告诉他这个道理。为了守卫这个国家，他们将自己投身于危险之中。有时任务还算轻松，有时尼弗海姆军队窥测到了他们的侦查行动，便会在边境上布下出其不意的埋伏。有时它们会造成巨大的伤害，但不论面对何种挑战，他们都时刻准备着应对，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工作。意外袭击也不会让他们撤退，他们会挡下敌人的猛攻，保证王都安全。
所有这一切都不能阻止Noctis打破他和Nyx之间那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在某天探视过Nyx之后，他花了整整一顿晚餐的时间和父亲争论不休。他恳求Regis找个理由把Nyx移出执行危险任务的人员名单，让他不至于再次受到这种致命的重伤。Regis当即拒绝了他，表示把Nyx留下来要比送他上战场危险得多，他是国王之剑最优秀的战士之一，不让他参与行动会让他们失去很大的战场优势。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国王如何应该避免让私情左右公务。在濒临崩溃之际，Noctis突然冒出一句：“难道你不会想尽一切办法挽救妈妈的性命？”
一段极其漫长的沉默之后，Regis叹了口气。“等发现真相之后，他可不会高兴的。”
“假如他能发现的话。”Noctis坚持地说。
当然，他还是发现了。说实话，Noctis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结局。从短信的寥寥数语中，他就能读出Nyx有多么愤怒。
“你过来。我们得谈谈。”
他知道场面会很难控制。因为他知道Nyx热爱他的工作，为此甘冒生命危险。他喜欢保护他人，拯救别人的生命就是他的人生意义。Noctis夺走了他的工作，并不仅仅是触碰了他的原则问题。这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Galahd人生而尊崇荣誉，这是一个孕育出无数战士的文明。血与尘的历练让他们化作利剑和坚盾，一切都是质朴而粗犷的。粗犷的力量，粗犷的能量，粗犷的情感。时间会磨平他们的棱角，但荒原上的烈日[1]依然灼烧着他们的血液，为他们指引方向。
因此，Noctis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禁令，利用王子的身份为他谋取优待，还践踏了他的荣誉，这就相当于侮辱了上述的一切。当他鼓足勇气来到Nyx家时，Nyx是这么跟他说的。他把手插进帽衫的口袋里，看着Nyx像一只笼中困兽般来回踱着步，从铁栏杆后面发出咆哮，令他为之颤抖。
“我简直不敢相信！”
“对不起，我只是想……”
“事情总是这样，对不对？总是王子想要什么，然后其他人就跟着遭殃。”
Noctis退缩了。这话从Nyx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伤人。因为只有跟他在一起，他才会觉得自己或许不只是王权系统中的一个零件，或许他的价值要大于这个头衔，或许他并不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配不上他得到的一切：安慰、友谊和爱。
“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他盯着自己的鞋子，喃喃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说什么。我只需要你别再背着我做这种事，然后当着我的面撒谎。但我们的愿望大概都没法实现吧。”
“我只想保证你的安全，为什么你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Noctis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的工作本来就不可能安全……”
“为什么一切都跟你的工作有关？我们在讨论的是你的性命……”
“对，如果不能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我的命就一钱不值。”
“你的生命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
“它并不属于你，Noctis！你不能左右我的人生选择！你不能光是挑出你喜欢的，然后把不想要的扔到一边，我不是你晚餐桌上的点心！如果有必要，我愿意为了我的同胞而死。我会为了我的国王而死，我会为了你……”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找死，那我再也不想理你了！”Noctis大喊着推开他，撞得他退了一步。“你死了我也不会去给你收尸的！”
他没法再忍了。他再也听不下去这堆自杀式的鬼话，好像他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冲到一队火力全开的魔导兵面前，代替那些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被撕成碎片，还要为此感到荣幸。他恨透了将死亡看做是忠诚行为的一种奖赏。
在“我会为你而死”这句话背后，Noctis没有听到“我爱你”。他听到的是“我要离开你了”。
所以他抢先离开。在泪水涌出眼眶，令他寸步难行之前，他冲出了房间。房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他变移向前，不断地向前，掠过告示板，窗台，屋顶，漫无目的，直到膝盖擦过城市的陌生角落里一栋楼房的屋顶，魔力透支令他头晕目眩，胸口的疼痛更甚于脑袋，让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着。
他从没体会过心碎的感受。他从没让任何人涉足内心深处，深到足以伤透他的心。比烈火灼烧更加痛苦，比希瓦之吻更加冰冷。比凶恶巨兽的利齿更加尖锐。他的眼泪从记忆中最遥远的地方涌出，遥远到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它们。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已经忘记了它们。
从小到大，他身边不断有人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他从没想过让他们这样做。他只希望他们能活下去。他只希望自己能保护他们。
他永远不想失去Nyx的笑容。他只想被那强有力的温暖环绕着，只要两人还在一起，他们就是安全的。他只想要幸福地生活，让Nyx也过上幸福的生活。Nyx的每一个笑容都让他的心雀跃起来，他也想用同样的微笑来报答对方。
但他已经失去了它。他全部的梦想。为了保护它，他已经亲手将其摧毁。为什么他的爱这么自私，无法承受Nyx牺牲的风险？为什么想要保护他的生命却要付出失去他的代价？为什么一切都这么艰难？为什么他非得重蹈覆辙，毁掉自己人生中最不想失去的东西？
他迷失在一座想要置他的爱人于死地的城市里，跪在冰冷的灰色混凝土上。地面坚硬得有如Nyx的怒视。Noctis大叫着蜷缩起身体，那感觉就像那双他永远失去的眼睛。
[1]. 此处为作者疏漏，Galahd是气候湿润的森林地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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